从《边城》看沈从文的湘西世界

2024-08-10

从《边城》看沈从文的湘西世界(共6篇)

从《边城》看沈从文的湘西世界 篇1

从《边城》看沈从文的湘西世界

目录

摘要·················································1引言·················································

2一、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3

二、沈从文的湘西民间社会·······························6

三、沈从文的湘西精神世界·····························8 参考文献············································12

引言:

沈从文(1902-1988)原名沈岳焕,字崇文,湖南凤凰(今属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人,苗族。沈从文作为现代著名作家、历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说代表人物,其文学作品《边城》《湘西》《从文自传》等,在国内外有重大的影响。作品被译成日本、美国、英国、前苏联等四十多个国家的文字出版,并被美国、日本、韩国、英国等十多个国家或地区选进大学课本,两度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评选候选人。

小说《边城》作为沈从文的代表作品之一,是我国文学史上一部优秀的抒发乡土情怀的中篇小说。它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爱情悲剧,凸显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与心灵的澄澈纯净。它以独特的艺术魅力,生动的乡土风情吸引了众多海内外的读者,也奠定了《边城》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本文将试从小说《边城》分析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人间社会和及在其内心构建的精神世界。

3与特点,自然景物描写却在《边城》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首先表现在小说的重要背景介绍都是在景物描写中完成的,如小说开头的一段:“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②寥寥数语,如闲话家常,将小说故事的场景、人物和人物的活动环境涵盖其中②。甚至主人公翠翠的名字,也是在景物描写中交代的:“为了住处两山多篁竹,翠色逼人而来,老船夫随便为这可怜的孤雏拾取了一个近身的名字,叫作‘翠翠’。”②

其次,书中每每情节发生变化或结构进入下一个阶段时,便会以景物的变化来作为预示。如为了描写小城和大老二老兄弟,先写白河:“若溯流而上,则三丈五丈的深潭皆清澈见底。深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全如浮在空气里。两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纸的细竹,长年作深翠颜色,逼人眼目⋯⋯”②可见自然景物描写在这部小说中的特殊地位。

这些景物描写有一个最突出的共同特点,就是对自然景物的描写,也就是对在大自然中生存的人类的描写,都在追求一种优美、和谐的意境,即人在自然的怀抱中,与自然相处相得,合二为一的情景。所以自然和人文景物有时并不容易区分。如“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②在这一幅美丽的图画中,暮春时节的桃花、人家、河水、游鱼,共同构成了一幅美丽的春景图。人作为自然中极小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也成了图景的一个组成部分,人们只有在桃花深处才能找到可以沽酒的人家。而正因为有了人家和飘摇的酒旗,才使得这幅春景更有灵气。

在这样的自然景物描写中,沈从文所塑造的人物自然也是气定神足的“自然人”。李健吾说沈从文: “在他艺术的制作里,他表现一段具体的生命,而这生命是美化了的,经过他的热情再现的”,“他所有的人物全可爱。仿佛有意,其实无意,他要读者抛下各自的烦恼,走进他理想的世界,一个肝胆相见的真情实意的世界。” 翠翠正是这样塑造出来的人物典型。沈从文在谈及《边城》时说:“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 ‘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4] 翠翠不仅汇聚了沈从文生命理想的诸多要素,成为沈从文的理想人格的代表,而且也被很多研究者认为是与沈从文自身性格命运相通的人:“(他的性格)同翠翠十分相似。他们都生长在湘西山水之中,都是自然的产儿,天真与浪漫,热情与幻想,构成他们生命的主要外部特征。”[5] 书中对她的描写向来脍炙人口:“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3] 5心直口快的青年人,第一句话就说老伯伯,倪翠翠长得真标志,像个观音样子再过两年,若我有闲空能留在茶峒照料事情,不必像老鸦到处飞,我一定每夜到这溪边来为翠翠唱歌,天保直截了当地对老船夫讲明,他想取翠翠为妻子这种大胆的直白,说得极其自然 而老船夫用微笑奖励这种自白 在第九节中,天保的弟弟傩送也当这老船夫的面口气同他哥哥一样 爽快地称赞翠翠像个大人了,长得很好看 茶峒的爱情婚姻观的大胆自由,在这里我们可以窥见一斑浪漫的故事还在后头 老船夫说:车是车路,马是马路,各有走法大老走的是车路,应当由大老爹爹做主,请了媒人来正正经经同我说走的是马路,应当自己作主,站在渡口溪高崖上,为翠翠唱三年六个月的歌我们仔细读作品就会知道,老船夫虽然在潜意识里赞成走车路,但是后来大老托人送来彩礼,但老船夫还是让翠翠自己决定取舍,这是当地的风俗翠翠在爱情婚姻上是自由的,幸福就在她的选择之下当老船夫意识到孙女为这桩亲事感到不快后,媒人再次登门造访时,他就不再支持 这样,实际上他给青年留下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走马路,用少数民族的求爱方式:在远处的山上为心仪的翠翠唱三年六个月,以自己的歌声来赢得翠翠的爱情,翠翠的父亲是当地唱歌的第一好手,能用各种比喻解释爱与憎的结子,这位军人以他的歌喉,赢得了自己爱人的心翠翠的母亲也爱唱歌,她同翠翠的父亲在未认识以前在白日里对歌,一个在半山竹篁里砍竹子,一个在溪面渡船上拉船 当然,这只是边城中人的一个浪漫回忆不过,浪漫的歌声在一个月圆之夜由傩送唱响了伴着翠翠那甜美的梦,傩送那美妙表示爱慕,逐渐靠近,建立感情,以后便约会;双方了解后,便互相交赠纪念品,请媒人征求父母的意见可以说,沈从文的较自由的性爱观念是湘西的遗传特征沈从文的苗族恋爱故事很能打动读者,是因为他把这些故事作为对爱的力量和原始活力的赞美

来理解和欣赏他较少受束缚的恋爱婚姻观,与小时候生长的环境有着必然的联系,也进一步放映了当时湘西那边生活的淳朴开放。

7“都市文明病”相对抗。沈从文所描绘的湘西世界是以沅水、辰水上的苗民为对象,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宗法制度和等级观念,他们保持着古朴的民风,人际之间绝无机心,纯属一片天然„„

反映出了纯朴的人性美和人情美④。是的,翠翠爷俩对过渡人的关怀就是最好的证明。沈从文曾提到:“土匪名称不习惯于一般人的耳朵。”兵卒纯善如平民,与人无侮无忧;农民勇敢而安分。„„商人各担了花纱同货物洒脱单独走向深山中的村庄,与平民作有无交易,谋取化一之利—⑤。作家提这一系列的语句从一而终都是为了表现湘西民风的淳朴。只有在这种地方才会官民同乐,商人才能单独洒脱,这些都是湘西人的淳朴给了他们这种殷实的安全感,湘西社会才会如此安定。这里的人们的心真的如一汪清水般单纯,善良,这些都是作者所称颂的,也是作者人性美的一部份。即使是产生争执,湘西的人们也不会像都市一样对打争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他们争夺也是有道德的,方式是为大众听乐意接受的。正如《边城》中天保和傩送兄弟二人都很健康、能干,他们都同时爱上了翠翠,他们之间对此并不相互隐瞒,虽说谁也不愿将情人送与对手,但也决不拼死相争,最后公平约定——用歌声打动翠翠。这就是湘西人的淳朴,他们是如此美好,不仅那里自然具有诗情画意连人的行为方式也是如此的浪漫,充满着人性的美好。这一节都在作者的想像之中,这正是他所期盼的,因为人性问题是沈从文研究的核心问题。

沈从文对人性的表现其实也依赖着女性。在这之中,作者虽只写人物唇吻间的话语,简单自然的动作,天真外表,但是在表达这些简单与单纯的同时,人物已不知不觉表现出了她们的美。如《边城》中的翠翠,如翠翠在遇见陌生人时,“作成随时都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这种举动在都市人看来是一种无知,少见多怪的行为,但在沈从文眼中这是湘西人的恬静美,这刚好衬托出都市人无羞之心。沈从文创造的审美价值,在相当大程度上依赖于他对“女性美”的发现„„他对翠翠的“无知无识,顺帝之则”的生存形态挂欣赏的态度,不仅仅出诸于对“自然”这一理想的钟爱,他的以女性为“自然”的精灵,也决不只是偶然的选择⑥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人性美是对女性的一种肯定,给了女性那种都市女性所不能拥有的赞赏,即使是对吊脚楼上的女人也是如此。

从《边城》看沈从文的湘西世界 篇2

《边城》写于1934年, 作品对湘西善良的人们作了贴切生动的刻画, 对茶峒社会的乡情、民情、风情作了细致入微的描绘, 作者也巧妙地将原始文化、物质文化有机的渗透其中。通过《边城》所描绘的这一切, 我们能看出沈从文对待不同文化的不同立场和态度。

一、原始文化——崇尚

原始文化, 是代表着一种最本初、原始状态的文化。沈从文有着很深的原始主义情结, 他推崇原始、自然的生活方式, 体现在他的湘西小说世界中, 是一种“优美、健康、自然, 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2) 其中, 人是善良美好的, 社会生活也是那么的充满原始活力。《边城》中将这些原始的生命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边城》中, 沈从文留下最为纯净、朴素、健康、优美富于诗意的成分, 来表现“希腊小庙”里的健康优美的人性 (3) 。他对于人类最原初的真善美的本质和生命活力是万分推崇的。《边城》中的人们, 不管是翠翠, 老船夫, 顺顺, 傩送, 天保甚至于妓女们也都是那么的淳朴, 善良。

翠翠是作者对美的理想化身:本真、善良、纯净, 如水晶般清澈透明。她“在风里长养着, 把皮肤晒得黑黑的, 触目因青山绿水, 一对眸子如水晶…人又那么乖, 和山头的黄麂一样, 从不想到残忍事情, 从不发愁, 从不动气”。她如此的天真无邪, 乖巧可人, 这种自然人才是最本真的人。翠翠在茶峒度过了十七个春秋, 茶峒养育了她, 也赋予了她独特的美。她不做作, 不哗众取宠, 一切都显得那么纯真、自然。这种自然美也锻造出她同样的心灵美。她和爷爷一起尽心尽力的为过路人撑船, 不爱慕虚荣, 不贪财, 乐于助人, 过着清贫的日子。翠翠的这种自然纯真

国家机器对思想意识形态的控制可能不再那么立竿见影, 但是文化部门对于文化政策的掌控还是有很大的影响。比如前文提到的90年代初那个纪念鲁迅诞辰110周年的学术讨论会上, 国家领导发表的讲话题目是《进一步学习和发扬鲁迅精神》, 而学术界人士致的会议开幕词一开始就阐明了伟大的文学家, 思想家, 革命家鲁迅是中华民族新文化方向的重要意义。虽然同时也表明了不排斥不同学术见解, 但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近年来, 一再提倡的艺术创作领域里的“主旋律”作品, 火热的“红色经典”重拍热潮, 这背后的文化政策的倾向有很大作用。

另外从知识分子自身的角度来说。身处这个时代, 或许自身的精神自由度比起前人有很大的改善, 再也不会轻易的充当谁谁谁的“马前卒”, “喉舌”, “刺刀”了。

但是真的获得了个体的自由了吗?或许另一种形式的自由也是一种束缚。不再遵从政治革命的命令了, 甚至很多人都在反省当时, 反感那些索然无味的作品。但现在的问题是, 商业取代了政治做起了新的支配。写书, 出版看的是市场规律的颜色, 遵的是流行的本性和至善的美是作者十分欢喜和赞赏的。

在作者的笔下, 老船夫是善良, 朴实, 忠于职守的, 十七年前, 他的独生女背着他和驻防的一名士兵恋爱, 有了小孩子, 他“却不加上一个有分量的字眼儿, 只作为并不听到这事一样, 仍然把日子很平静的过下去”。后来, 士兵死于暴病, 女儿殉情, 他又毫不犹豫地负起了抚养外孙女地责任, 从此在他的心里又多了一层心事:为翠翠找一个如意郎君。为此他不辞辛劳的周旋于翠翠, 天保, 傩送, 船总顺顺和杨马兵之间, 虽然他的愿望还没实现, 便离开了人世, 但我们足以看到他的善良本性。他为人们撑船从不偷懒, 夏天爷孙俩在渡口备置一口大缸, 把茶叶用开水泡好给过路人随意解渴, 准备了发痧、肚痛等的草根木皮给过渡人用。他过节喝的一葫芦酒, 遇到熟人想喝, 他必很快地就递过去。

掌水码头顺顺喜欢结交朋友而又慷慨好施, 故凡船只失事破产的船家, 过路的退伍兵士, 游学文墨人, 到了这地方, 闻名求助的, 他莫不尽力帮助。在面对翠翠与他两个儿子的爱情方面时, 虽然他对老船夫因误解而有些怨气, 但依旧出面料理丧事, 对老船夫充满同情, 这是何等的善良而又自然纯朴的人性。

傩送, 天保在父亲的影响下, 凡从小乡城里出身的青年人所能够作的事, 他们无一不作, 作去无一不精。他们继承了父亲豪放而又慷慨的品德。在父亲的教育下, 他们既结实如老虎, 又和气亲人, 不仗势欺人, 十分的能干出色。端午节的龙舟竞赛, 下水捉赶绿头大雄, 一番竞争, 他们都能独占鳌头, 从他们身上体现出了年轻人们的蓬勃生命活力和中华民族本应体现出的自由奔放的原始生命力。这种竞争的力量, 生存的意志也是作者所要倾心表现和张扬崇尚的。

在沈从文的笔下, 边地的妓女们也是那么浑厚, 她们虽处在这小地方的最下层, 却也拥有人格, 也那么‘忠贞’, 人们并不因为她们的堕落而去藐视甚至鄙视这群人。人们允许她们拥有‘爱情’承认她们‘守信自约’‘重义轻利’的人格。 (4)

“乡情、民情、风情是构成茶峒社会生活的重要内容, 是这片保存着传统美德, 尚未被‘现代文明’浸渍的圣土的香风美雨。” (5) 这里的社会生活是充满原始生命活力的。

这里的乡情是淳朴的。茶峒渡头“为公家所有, 故过渡人不

的命令。也许真的如先生所说, 遵从的是“金元”的旨意了。

时代虽然变了, 但作为一个阶层, 知识分子整体的真正精神独立依然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参考文献

[1]《中国文化》是一九四○年二月在延安创刊的杂志, 一九四一年八月终刊。这是毛泽东一九四○年一月九日在陕甘宁边区文化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上的讲演, 原题为《新民主主义的政治与新民主主义的文化》, 载于一九四○年二月十五日延安出版的《中国文化》创刊号。同年二月二十日在延安出版的《解放》第九十八、九十九期合刊登载时, 题目改为《新民主主义论》。

[2]毛泽东《新民主主义论》, 《毛泽东选集》第二卷

[3]鲁迅:《〈呐喊〉自序》, 《鲁迅全集》第2卷,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年

[4]鲁迅《<自选集>序》《鲁迅全集》第4卷,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年

[5]王富仁《中国鲁迅研究的历史与现状》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一版

[6]张梦阳《中国鲁迅学通史》广东教育出版社2001年8月第一版

必出钱”。建房、丧葬等乡间大事, 乡民都是自觉尽义务出资出力。老船夫去世后, 茶峒人自发自觉的为他料理后事, 这是他们的行为规范。这里的乡亲们是纯朴的, 亲和相助的。

这里的民情是人间真情, 乡民们是互相关心、爱护的。在茶峒, 如过渡的人出于心中的不安和感激, 过渡时要给钱, 管渡船的祖孙俩是执意不肯收钱的。有时却情不过, 收了钱却将这些钱买了草烟和茶叶。过渡人谁需要草烟必慷慨奉赠, 用茶叶泡上大缸的茶水, 给过路人随意解渴。当河中涨了水, 茶峒人会冒险去救人救物, 十分敏捷勇敢。这种民情是真诚, 朴实的。

风情, 在茶峒是相当典型的。这地方, 一年最热闹的日子是端午、中秋和过年。端午节里最让人心动的是龙舟比赛。那些龙舟, 如离弦的箭, 在水上飞行, 十数支短浆齐刷刷地划水, 浪花飞溅, 岸上人呐喊助威, 胜利者自豪欢呼, 输家拼命地叫喊, 共同唱响了一曲力量竞争的高歌。中秋月圆之夜, 是茶峒男女整夜唱歌的好日子, 留下了许多以歌为媒, 共结连理的动人故事。新年舞龙灯狮子, 特别是十五晚上, 热烈而壮观的火烧龙场面;玩灯人压抑不住的活力, 全在忘我的兴奋中宣泄出来。在这里, 我们见到了作为力量的生命存和雄强勇敢。这一切都将人们的生命活力尽情的释放了出来, 让人们看到了原始生命活力的旺盛存在, 看到了竞争的力量, 看到了生存的意志, 令人佩服。

边城“淳厚朴实的人情世故, 健美古朴的风俗习惯, 新奇优雅的山光水色, 情调爽朗明快, 色彩清新绚丽, 是一副秀美别致的乡土人情画卷”, (6) 是“希腊神庙”, 走进湘西原始纯洁的自然山水和古朴民风的生活里, 人与自然天然的会产生一种不可抗拒的亲和力和吸引力, 对于这里的一切所代表着的原始文化, 是我们所有人所无法抗拒的, 也是沈从文所崇尚的。

二、物质文化——批判

物质文化代表的是一种崇拜物质, 金钱, 权力等的文化。作者笔下的边城茶峒处于一种与外界相对隔绝的状态, 似是“不知有汉, 无论魏晋”的桃花源。在这里“所有的人民每个日子皆在这种单纯寂寞里过去”,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 自然, 原始纯真, 但其中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物质文化的代表:碾坊——与原始自然的渡船相对立。碾坊反映了阶级的差异, 代表着一种唯实唯利的人生观, 代表着一种金钱交换关系, 对翠翠与傩送的纯洁爱情进行了破坏, 沈从文对碾坊是不喜欢的。沈从文对带有现代化的物质文明是十分反感的, 也清楚地表明他创作《边城》是为了遏制住湘西乃至整个民族的“堕落的趋势”。

碾坊代表着财富与权势, 王团总的女儿因为是乡绅之女, 有碾坊作陪嫁, 就被当着贵宾“受顺顺家的款待, 占据了最好的窗口”看龙船。翠翠只因王团总女儿“你来, 你来!”的招呼, 便能坐在他们身后的条凳上, 心中可不安宁。地位差别显得非常清楚。对此, 翠翠是自卑的, 这让她感到了碾坊和渡船所蕴含的社会物质力量的差异性。

由碾坊而引申出了一系列的事情, 特别是对于傩送的婚姻之事有着重大的影响。人们对此议论纷纷, 一种认为“渡船不会不如碾坊”。另一种则认为“人家一座崭新碾坊陪嫁, 比十个长年还得力, 二佬又不是傻小二, 不要碾坊, 要渡船!”而大多数人持的是后一种态度。而傩送的父亲顺顺也有一些世俗利益的考虑。虽说平时他“并不反对这种爱怨纠缠”的感情, 但关键时刻却并不尊重孩子的感情和想法。在傩送明确表态并“吵了一阵”出走后, 他仍坚持个人打算, “不愿意把第一个儿子弄死的女孩子, 又来作第二个儿子的媳妇”。而老船夫却在他的粗声粗气和不耐烦中因闷气丰胸而送了命。

对由于碾坊之事而导致翠翠与傩送爱情的破坏, 沈从文是十分不满的, 而对由此事而去世的老船夫, 沈从文也是十分哀怜和同情的。

“由王团总设置的一座新碾坊, 其政治权力与财富结合的象征, 它横亘在翠翠与傩送的爱情之间, 是他所无法超越的障碍。从人物生存的环境看, 追求权力, 金钱, 财富已成一种心理定势, 影响到人人们的生活。” (7) 边城社会已经受到了物质文化的影响和冲击, 似乎不再是那么的“与世隔绝”, 宁静和谐, 一种“变态”悄悄地潜入了人们的生活, 似乎这种影响还在不断增大, 这在沈从文看来, 是民族的一种堕落, 是令人忧愁的。

三、矛盾的交织

虽然对于原始文化, 沈从文是崇尚的;对于物质文化, 他是批判的, 但是在对于这两者的立场和态度中, 却体现着矛盾的交织:对原始文化的担忧, 对物质文化的一些接受。

原始文化虽然是最本初, 自然的, 体现着一个民族的生命活力, 但毕竟社会是在向前发展的, 那些原始的东西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能与之相适应的, 也并不是完美无缺的。作者在无限讴歌他所要表现的“健康、优美、自然”的人性时也会露出它的简陋和落后, 翠翠虽然是天真无邪的, 但未免会显得有些愚昧和无知。湘西的社会人生是美好的, 但我们也品味出了人生的辛酸和悲苦, 尤为突出的体现在老船夫和翠翠的身上, 祖孙俩一直过着相依为命的清贫生活。湘西是很美的, 但生活在其中的湘西人却并未感觉到其美;湘西的人们是善良朴实的, 但他们却似乎不是那么的幸福, 翠翠和傩送的爱情不能圆满, 爷爷在闷气中去世了, 天保也因遇险而丢了性命。作者对原始文化的前途和命运充满了担忧。

物质文化是金钱、权势的代表, 作者对其是深恶痛绝的, 但是代表着更高效率更赚钱的碾坊还是出现了, 在最后他还是顺从了现代化的要求, 让边城中死的死, 散的散。夕阳是美好的, 但夕阳不沉落, 又怎么会有星辰的美丽和黎明的到来呢?虽然原始的健康人性、生命活力是无限美好的, 但现代化的潮流是作者所无法抗拒的。

四、原因

作者对于以上的这两种文化有着不同的立场和态度, 是什么原因呢?

沈从文出身于湘西沅水流域的一个民风古朴的小城, 在这里他行走过许多有趣的地方, 见识过许多自己喜欢的人和事, 这里启迪了他幼小的心灵, 开阔了他的审美心胸。童年丰富多彩的生活和湘西人民健康的体魄、善良的心灵给沈从文留下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回忆, 这对于他的文学和审美感悟有着重要的影响。20世纪20年代初, 沈从文只身来到北京, 面对求学谋职的挫折和饥饿的缠绕, 现实世界的世俗化、物质化, 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人性的异化, 这使他对都市有着抗拒和排斥。沈从文反复申辩, 自己是一个“乡下人”。作为“乡下人”, 他对记忆中湘西世界的淳朴的人们和那和谐宁静的生活无限眷念, 对都市所代表的物质、金钱是十分厌恶、排斥的。当他的思绪接触到人性美及充满生命活力的人生形式时, 这个“乡下人”就情不自禁地成了湘西世界的歌颂者。

而《边城》也正寄托着沈从文的一种愿望, 通过他的作品呼唤这个民族过去的“伟大处”, 以活力无限的原始文化抵制现代物质文化的负面因子对人们的侵蚀, 是想把“野蛮人的血液注射到老迈龙钟颓废腐朽的中华民族身体里去, 使他兴奋起来”, 抗拒现在的“堕落处”, 但在面对现代化的潮流时, 他又不得不直视残酷的现实, 任凭无奈、悲凉和“忧愁”冲击他的心灵。

总之, 通过以上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沈从文对于原始文化、物质文化的不同立场和情感, 而他对此也作出了自己的选择。也正因如此, 他的小说特别是《边城》更显得意义深远。

参考文献

[1]沈从文《沈从文别集-自传集-致唯刚先生》[M]长沙:岳麓书社, 2002

[2]沈从文《从文小说习作选》代序-沈从文文集;11卷[M]广州:花城出版社、三联书店香港分店, 1984

[3]龙慧萍《他者的本土——沈从文的湘西世界》[J]湘潭大学学报2008年第二期

[4]沈从文《湘西散记-边城》[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

[5]《从文学刊》第一辑第22页中国文史出版北京2004

[6]吴蕴东《新时期以来<边城>研究综述》[J]吉首大学学报1995年第三期

从《边城》看沈从文湘西系列小说 篇3

沈从文曾经自白:“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我主意不在领导读者去桃源旅行,却想借重桃源上行百里路酉水流域一个小城小市中几个愚夫俗子,被一件人事牵连在一处时,各人应有的一分哀乐,为人类‘爱’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

沈从文借《边城》的创作,深入开掘了湘西乡村题材所蕴藏的神秘而又亲切的民间风情、粗犷而又率真的山野活力和自然而又纯洁的原始人性,形成了一种带有怀旧情绪的喟叹与带有忧愁美感的叙述相结合的艺术境界。同时,其中对湘西乡村秀丽的山水、动人的歌谣、善良的民心的热情赞颂,也表现了他对现实苦闷生活的极力超脱和对理想人生形式的热切渴望。

《边城》里的世界既是真实的,又是理想的;《边城》里的人物既是美丽的,又是悲伤的。《边城》在以自然空灵为感情基调的情景交融的境界之中,从容叙述了一个富于湘西山村苗寨地方特色的人情之美与人性之善相交织的动人的爱情故事,在缕缕情丝的缠绕和淡淡忧郁的酝酿之间,显示了沈从文寄情于乡村、赋爱于故土的题材开掘之力。

沈从文“湘西系列”小说创作中乡土风格的另一重要标志是对湘西地区特色鲜明的风景风俗和人事人情的动人描绘。在沈从文笔下,山川地理、气候物产、建筑植物、服饰器具、婚丧习俗、节日礼仪、宗教迷信、歌舞娱乐等等,无不显示出各族杂居下文化的相互交汇和风情的多姿多彩,而风俗风景又无不与人事人情相关。

“湘西系列”小说篇篇有景,自然风光景物与人物情绪心态相应和、相映衬,彼此交融,有机统一,诗情画意浸润全篇。在《边城》中,沈从文开篇即铺排大量文字用于环境描写,为人物出现设置了一幅柔和清丽、美不胜收的背景,风俗画与风景画相结合,成为创作主体内心情感的载体和情感触动的媒介,从而构成了乡土风格特定的深邃绵邈的意境。

此外,还有一个构成沈从文“湘西系列”小说创作中乡土风格的重要因素是脱不掉乡村面貌、褪不尽乡村精神的人物形象的勾勒刻画。在人物塑造方面,沈从文长于捕捉人物形象具有乡村本色的点滴情态,着笔墨于一处,状形神于瞬间,摹举止于琐细,留想象于无限。

在《边城》中,翠翠那美善、温顺、纯真、聪慧的性格正是在一系列动作神态的描写中逐步确立的,其中关于翠翠外表的一段描写“看不出翠翠五官四肢的清晰线条,线条消融在周围的青山绿水、翠竹黄麂之间了。她有肤色,有眼神,有奔跑与停留的姿势,但更深的印象是她天真秀逸、羞怯中见娴雅的气质,是她如鱼戏水的融合于大自然之中的诗一般的神韵。”这种与城市气息截然相反的乡村人物性格在沈从文笔端自然流动而出。

在描写人物语言时,杨义《中国现代小说史》中认为“沈从文小说的对话用语,也若一曲流水,令人有通体澄澈之感。他有多副笔墨,写水手的言谈,豪爽粗俗而有野趣,写少女的谈吐,天真飘逸而有天趣;写阅历丰富的寨主、神巫的对话,满口比喻而有理趣”。凭借着描写乡村生活时朴野生动、情韵十足的语言功力,沈从文从湘西民间生活中汲取生动的语言素材,加工锤炼成别具一格的文学语言。“湘西系列”小说写景、叙事、记人、抒情的语言表达均有鲜明的地方色彩和浓厚的乡土气息,而沈从文又曾有意尝试话语叙述的乡俗化与典雅化、密集化与疏散化、质朴化与生动化的的协调融合,人物开口即讲土话、说俗语、唱民歌,富于乡村特色的个性特征随之活灵活现。

作为一名卓有成就的乡土文学作家,沈从文一生都对存在于故乡土地上的一山一水、一人一事怀有炽烈的爱。这种情感纠缠为结,抽散为丝,分布在以“湘西系列”小说为代表的各篇作品中,具体通过立足开掘乡村的题材,极力张扬原始的生命,坚决摒弃城市的僵病,多方位拓展乡土风格,对其自身的乡土情结作了一番具有悲悯情怀和忧患思想的解构。

从《边城》看湘西的风俗文化 篇4

湘西风俗画秋水明月心

沈从文的《边城》是文学史上一件别致的精品,《边城》是歌颂人性的至美,“是表现人性美的力作”,“是人性美的赞美诗”,是一部理想的作品。既然是理想的,就不是现实的。边城是单纯的,每一寸都是真,每一寸都是善,每一寸都是美。在这片如世外桃源般的土地上人们如此生活着:“静静的河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皆可计数。”

一、真:真心、真诚、纯真

1.主人公翠翠与傩送之间最真挚的爱情

翠翠是一个迷人的形象,是全书的灵魂。她美、热情、纯真。随着岁月的更替,翠翠的情感发生了变化,因为在一次龙舟竞渡时邂逅船总的儿子傩送,从此暗暗倾心。后来,翠翠路遇了刚刚在划船比赛中得了头奖的傩送,两颗年轻的心灵撞击在一起,那种朦胧的爱意便在翠翠心中萌发。她那少女的纯情便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

翠翠与傩送之间的爱超越了世俗的物质条件,爱的真诚,热烈,忠贞,没有做作,不虚伪,完全出自内心。用翠翠爷爷的话来说:“有什么福气,又无碾坊陪嫁,一个光人。”没有任何附加的物质条件,翠翠是凭着身上绽放的自然的美打动船总的两个儿子,当顺顺要傩送在与团总女儿婚事的事情上表态时,他说:“我尚不知道我应当得座碾坊,还是应当得一只渡船;因为我命里或只许我撑个渡船!”语言虽简单质朴,但我们能感受到他们爱得真挚,刻骨铭心。

2.老船夫与外孙女翠翠之间最美好、纯真的亲情

老船夫是作者在小说中尽力刻画的另一个人物。对于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他疼爱有加。随着岁月的流逝,转眼间,外孙女已出落成了一个如她母亲一样美丽的少女。从此,在老船夫的心里又多了一层心事:为翠翠找一个如意郎君。为此他不辞辛苦,竭尽全力周旋于翠翠、天保、傩送、船总顺顺和杨马兵之间。无意中为孙女的婚事设置了一些障碍,导致了一系列的误会,最终酿成了傩送与翠翠的爱情悲剧。他带着万般的无奈和无限的愧疚悄悄地离开了人世。从他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中华民族那原始而又古老纯朴的人性之美。

二、善:互助互爱,相互尊重,和睦相处

1.船总顺顺便是这一类的总代表

他 “大方洒脱”,“欢喜交朋结友,慷慨又能济人之急”。面对着风雨中丧亲失业、无依无靠的翠翠,他尽释前嫌,忙前忙后。就连城中杨马兵也赶来帮忙,并重新担负起了老船夫的重任,照看那失去了一切的孤雏———翠翠。这就是湘西的风土人情,这就是茶峒人的`善良。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强取豪夺,有的只是心与心的交换、血与血的对流。 2.老船夫的语言行为都体现了这个“乡下老人”善良、淳朴的心灵美

老船夫他憨厚,质朴。他的语言间接,三五个字,却让人回味无穷。渡头属公家所有,过渡人不必出钱,有的人心中过意不去,抓把钱掷到船板上时,老人就一一拾起来,塞回那人手上去,俨然吵嘴的样子:“我有了口粮,三斗米,七百钱,够了!谁要你这个!”有人要给钱的,老人却情不过,就把这些钱托人到茶垌去买茶叶和烟草。茶叶则在六月里放进大缸去,用开水泡好,给过路人随意解渴,草烟则被一扎一扎挂在老人腰带边,过渡人谁要这东西必慷慨奉赠。老人用自己一双老茧的手建起了一座桥,这桥联结了碧溪两岸,增进了两岸人民的情谊。

三、美:人美、心美、情感美

“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人无机心后,就又从从容容在水边玩耍了。”她热情、纯真,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又从小常看着老人向那些困惫的旅人赠一杯凉茶,甚至不收过渡者的赏钱。因为在一次龙舟竞赛时邂逅船总的儿子傩送,从此暗暗倾心。至此,作者向读者展现了翠翠的青春的觉醒和萌动,朦胧的憧憬和少女羞涩的美妙心态,表现人类感情中极为美好的一面。

在城里,爱情是自私的;在边地,爱情也变得和谐公平。祖父不想包办孙女的婚事。翠翠也坚持婚姻自主;天保、傩送兄弟虽然同时爱上翠翠,但两人却以唱歌来决定胜负,显示出边城人美好的心灵。“鲁迅的伟大在于表达中国人民的‘恨’,沈从文的伟大在于表达中国人民的‘爱’”。

沈从文小说湘西世界的原始美 篇5

内容摘要:在沈从文小说中有许多描写湘西这个生养他的地方,还有在这个地方发生的美丽的故事和纯情人物。在小说里,我们看到了美丽的湘西的自然风景,被它的原生态的美得到情感享受,在这里的故事里我们看到了纯情人物的善良美丽,犹如湘西的拟人化一般同样有着原生态美。对于纯情的人物我们在内心审视,看到人物就像湘西的美丽自然一样,将我们的精神投入其中。让我们的情绪在湘西世界里散步。

关键字:原生态美、湘西、纯情人物、自然

京派代表作家沈从文,原名沈岳焕,生于荒僻而风光如画、富有传奇性的湘西凤凰县。她身上流着苗、汉、土家各族的血液,这给他带来特殊的气质,带来多彩的幻想和少数民族在长期受压历史中积淀的沉忧隐痛。湘西的二十多年的生活成长经历为沈从文一生的写作凝练了纯真的美丽自然和人文风光。在他的很多部小说中我们可以深深地体会到湘西世界那情感释放的美丽,深深地迷恋他笔下的纯洁懵懵懂懂的犹如湘西那样的美丽女子,感叹湘西男子尚武、勇敢、热情的汉子。

湘西,是沈从文生命里重要的地方。在湘西这个独特的地方,那个相对原始的、淳朴、多水的地方,培养了他敏感的审美意识。在这个水山环绕的地方,让这位伟大的作家思想细腻,犹如水一样的性格,水在他生命中成为不可缺少的因素。当我们阅读沈从文的作品的时候,我们

可以清晰地欣赏到作品中对湘西的描写。呈现给我们水山交织的湘西,让我们看到了湘西那令人欣羡的自然景观和这里水土所哺育的人的独特。我们可以发现小说中的湘西原始的美,令人思想欢快,充满了美好的幻想。

在小说《三三》中我们看到了湘西这个川、湘、鄂、黔四省交界的土地的清澈的河流,一切都是让人感到和谐的美妙的自然风光。在这原始美丽的自然风光中我们看到了人们淳朴的生活。有傍水而建的碾坊,有长久以来形成独特风光的堡子。在这篇小说的开始我们就看到了这里人文生活的原始淳朴之美,和这片美丽可爱的湘西土地相得益彰。“堡子位置在山弯里,溪水沿到山脚流过去,平平的流到山嘴折弯处忽然转急,因此很早就有人利用到它,在急流处筑了一座石头碾坊,这碾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叫杨家碾坊了。从碾坊往上看,看到堡子里比屋连墙,嘉树成荫,正是十分兴旺的样子。往下看,夹溪有无数山田,如堆积蒸糕,因此种田人借用水力,用大竹扎了无数水车,用椿木做成横轴同撑柱,圆圆的如一面锣,大小不等竖立在水边。这一群水车,就同一群游手好闲的人一样,成日成夜不知疲倦的咿咿呀呀唱着意义含糊的[1]歌。”这就是湘西世界的一部分,沈从文简洁生动地描绘了这里的生活从中感到了那份湘西的美丽。

同样在小说《边城》我们看到了湘西世界那不可或缺的水在这个地方的奇妙美丽,让我们体会到这里湘西的纯净。在这方水土里犹如山水画一样恬静给人心境的一种精神享受。犹如沈从文给我们描述的一样:“那条河水便是历史上知名的酉水,新名字叫作白河。白河下游

到辰州与沅水汇流后,便略显浑浊,有出山泉水的意思。若溯流而上,则三丈五丈的深潭皆清澈见底。深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全如浮在空气里。两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纸的细竹,长年作深翠颜色,逼人眼目。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夏天则晒晾在日光下耀目的紫花布衣裤,可以作为人家所在的旗帜。秋冬来时,房屋在悬崖上的,滨水的,无不朗然入目。黄泥的墙,乌黑的瓦,位置则永远那么妥贴,且与四围环境极其调和,使人迎面得到的印象,实在非常愉快。一个对于诗歌图画稍有兴味的旅客,在这小河中,蜷伏于一只小船上,作三十天的旅行,必不至于感到厌烦,正因为处处有奇迹,自然的大胆处与精巧处,无一处不使人神往倾心”

[2] 湘西,确实是大自然精妙地呈现给世人的,让人神往倾心。

通过沈从文小说中的人物形象我们看到了这里的人们的淳朴善良可爱。让我们为小说中的女子倾心,欣赏。在《边城》里面我们认识到翠翠这样的纯美少女形象所提供的典型的湘西人生样式。翠翠的天真纯洁在小说中都表现了她的毫无心机、超出一切世俗利害关系的爱情之中。“小说达到了乡情风俗、人事命运、下层人物形象三者描写完美和谐、浑然一体的境地,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珠玉。风习描写注重本色,充满诗情画意,与故事、人物的情调和一。”[3](p215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 钱理群吴儒敏吴福辉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在湘西这片充满诗意的土地,翠翠的人物形象同样是诗意的。她对二老的感情是出于少女状态的朦胧的状态,对于二老复杂的感情。爷爷的善良淳朴以及二老的优秀、勇敢、诚实,小说写的极有诗意,就是沈从文常说的的美丽总令人忧愁的那种境界。小说里写的是湘西原生态的东西,写的平实,却给了我们精神上诗意的享受。

在小说《三三》中我们同样看到了这样的湘西的纯情的美丽少女,一个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女孩,她有可爱的令人喜爱的性格。出于湘西这个封闭的农村里,生活简单而富有情趣。三三一个关心母亲,同母亲撒娇的少女,故事与鱼紧密相连。三三是一个恬静、温柔、纯净、忠贞,从外表到内心皆无比姣好。沈从文的很多小说给我们的是在湘西这个自然秀丽的地方里的美丽、善良的理想化的少女,这就是湘西的拟人化,是沈从文的理想化身。少女与湘西都是这里的原生态的美,是让我们感到无比的诗意,对美景、美人的迷恋。一个个的美丽女子让我们想象到了湘西的原生态的美。同样在这里我们也看到了这里的男子的坚毅勇敢,追求美的自然人性。

小说《龙朱》中过去年代的白耳族王子龙朱爱上黄牛寨寨主女儿的故事,龙朱被赋予了高贵的性格,热情、勇敢、诚实,“美丽强壮像狮子,温和谦顺如小羊”,他的爱是美丽的。《边城》二老对于翠翠的爱同样是热情的。小说中众多男子的形象让我们看到了湘西这里的男子的对美、爱情的追求。如《媚金·豹子·与那羊》里民间的英雄豹子与美人媚金约会,却因寻找避邪的白羊发生误会,先后拔刀自尽,爱的刚烈以致酿成悲剧。这些小说都是沈从文写的最美的文字,而所赞扬额爱和美都上升到人性的极致。在湘西这片土地生存的男子有着神话一般的对爱情的原始追求,对爱情的浪漫的诠释让我们看到了湘西这里爱情的渴

求。我们可以看到这里的原生态的自然环境下所发生的原生态的爱情。

总之在湘西的原生态美方面,既有美丽的犹如湘西的女子的纯情、善良,也有敢爱的男子的勇敢、真诚。在小说中我们深深地体会和人们内心契合的细腻感情,这正是湘西的原生态的美让我们深刻地精神享受震撼。

说到湘西的原生态的美,我们在沈从文的作品中不得不说的就是水,是在湘西这片土地上盘蜒的灵性的河流。沈从文和水有着密切的联系,从小与水为伴的他与水有不解之缘。“故事中我所最满意的文章,常用船上水上的故事。我故事中人物的性格,全为我在水边船上所见到的人物的性格。我文字中一点忧郁气氛,便因为被过去十五年前南方的阴雨天气影响而来,我文字风格,假若还有些值得注意处,那只因为我记得水上人的言语太多”[4]注:《从文自传》p314沈从文著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在沈从文的作品里湘西就是以水为代表,小说中的人物尤其是女子都有水一样的性格,像水一样纯洁、美丽。处处体现着原生态的美。《边城》里对于河流的描写增添了浪漫的气氛,同时带给大家忧郁的气质;《三三》里的河流有着一种清新诙谐的欢快,让我们看到了三三的童真纯洁。水让小说中的人物更显现地体现出复杂的性格,为小说奠定了氛围。水在沈从文小说中就是人物的生命一样,让我们看到了有血有肉有性格的人物。让我们看到了在原生态的自然美的环境里同样有着原生态美的主人公。

湘西这片土地里我们在沈从文小说发现了这的原生态的美,美丽的湘西里有着美丽的故事,美丽的人物。沈从文对于在小说中对于人性纯

真的坚守,让我们看到了湘西的原生态美,沈从文的抒情小说除了注意人生体验的感情投射,还有抒情主人公的确立、纯情人物的设置、自然景物描绘与人事的调和等等。他把环境认作是人物的外化,让我们看到了原生态的湘西环境,原生态的人物,纯情人物就是湘西的拟人化。

从《边城》看沈从文的湘西世界 篇6

一、沈从文的童年经历

每个人都是从童年成长起来的,童年就像一块基石,它决定着一个人的成长历程是否扎实牢靠,能否积极向上、绚丽多彩。童年经验对人的一生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一个人的性格、气质以及思维方式的形成与发展都与童年经验有着紧密的联系。假如我们把童年比作一个画板,其实人格的雏形在童年时期已基本形成,之后的成长都是在这画板上的涂鸦。作家们把童年经验当作非常重要的文学素材,因为童年包含着生命最本真的记忆与思考,它影响着作家观察生活的审美视角与艺术追求。同样,作家沈从文的整个人生曼妙图画自然离不开童年这个画板。

沈从文作品《在私塾》一文中将逃学经历描写的非常详细并且充满乐趣,文章开头说“君,你能明白逃学是怎样的一种趣味吗?说不能,那是因为你小时的学校办的太好了。但这也许是你不会玩。一个人不会玩他当然不必逃学”。由此可见,沈从文是极其会玩的一个人,也是在玩的过程中,他开始习读凤凰城内外由自然和人事写成的那本大书,这是在私塾“小书”中永远也学不到的。

军阀混战,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味道,人与人之间的漠视与冷淡让刚刚独自走进人生的沈岳焕置身于一个非理性的世界,生与死全是那样突然,被杀的人十分愚昧,杀人者也极其愚蠢,这一份血的经验渗入到沈岳焕的生命里,再也无法抹掉。似乎正是这政治的复杂性与不可预测性才使得沈从文的文学作品与风格尽可能的避开政治话语,追求文学本真的视野。一直在军部做着类似文书工作的沈岳焕慢慢地开始自觉地接触文化及文学读本,同时也开始了他文学及文化探索的道路,结束士兵生活之后,沈岳焕也辗转了几许地方,不变的是他依旧痴迷于湘西各色风景与民俗。通过对古籍的欣赏与阅读,让沈从文开阔了视野,扎下了中国传统的根子,中国历史上发生的无数次人类残杀以及这种残杀延及湘西发生的种种触目景象,使他明白了湘西“蛮族”曾经历过怎样悲惨的命运,这种命运又是在怎样的情形中被延续着。这影响到他后来对南方少数民族、整个中华民族乃至人类命运的认识方式;他所接触的中国古代绘画艺术,尤其是宋元以后的绘画传统,显然地从一个侧面规范了他后来文学创作的风貌;渗透在他创作中的古典文学修养、后半生从事文物研究必需的学识基础,乃至他对中国书法历史的透彻了解,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最初的源头。

二、缅怀永远的湘西

“五四”新文化不可遏制地走近了沈从文,这注定了他要走出一般“乡下人”的圈子,开始了艰难的文人行程。正是这一径文学征程让我们了解了湘西,了解了自然之子——沈从文。从湘西一路走来的沈从文对自己的故乡有着珍贵特殊的情感,家乡与都市生活方式的差异充盈着他的早期创作,这类作品是作者卑微心理的真实袒露,凄清而忧伤。早期创作沿着乡村回忆与都市写实两条线索展开,已经透露出沈从文在乡村世界与都市人生,或者乡村文化与都市文化相互参照中透视人生这一整体创作格局的萌芽,《第二个狒狒》和《棉鞋》包含着作者对故乡的回忆与对当时生活的困惑。

但是这些早期创作在艺术上是幼稚的,儿时的沈从文便厌倦学校教育,之后一直没有受过正统的教育,在文学创作上自然缺乏一定的文化和理论深度,正如他自己所说:“我从事这工作是远不如人所想的那么便利的。首先的五年,文字还掌握不住。”“所谓‘文字还掌握不住’,当谈不只是形式和技巧问题,最主要的,是他尚无力向生活的深处开掘,刻画缺乏必要地深度、广度和力度。《石子船》描写的是水性极好的水手因意外被活活憋死的故事。这些偶然事件的常与变恰如混战时期生与死的偶然与无常,沈从文朦胧感到了蕴含其中的人生哲理,但他无力提取,只能复述事情的表象,而“无法将人物的悲惨命运置于一种内涵深广的人生哲学的烛照之下。”但是从小习惯独立思考和摸索的沈从文对文学追求同样不遗余力,各方面的努力终于使得他在文学界崭露头角。适应了城市生活,奔波于各种活动与学术交流之间,但沉淀心底的依旧是对湘西那份深深的眷顾和依恋。

此湘西已非彼湘西,当1934年作者回到阔别十余年的故乡时,一份浓重的乡土悲悯感油然而生。“这全不是十年来自己想象和回忆中的湘西!回忆里的湘西是经过自己情感蒸滤过的土地。十年来都市文明造成的精神重压,使原先的痛楚也带着一丝甜蜜,染上一种升级活泼的野趣。这次返乡,眼前的景象立即将自己从想象同回忆中拉回现实。”这次返乡的所见所闻为之后的《边城》、《丈夫》、《萧萧》、《柏子》等表现湘西生活的作品提供了直接的素材和创作思路。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看起来似乎是那么完美,但事实并非如此,他有着太多问题,包括杀戮、卖淫,现实的湘西已经没有了所谓的世外桃源。

面对改变了的湘西,沈从文依旧想保留在心底里的那份净土,所以,我们在他的作品中并没有看到和政治有所牵连的政治场面,依旧是饱含着原始人情民风的湘西。沈从文之所以着意弱化具体的时代政治背景,将湘西的生活面貌置于社会现实之外,“目的是要在纯粹抽象背景下,凸现富有象征意味的生命形式”,写出更加经得起历史考验和永恒意义的理想人性,沈从文之所以刻意弱化具体的时代政治背景,这也是创作他的文化寓言的必然选择。沈从文一直以“乡下人”自居,这是一位湘西人从一而终对自己信仰的执着与肯定。沈从文的作品远远不止湘西世界,在此,意在说明,童年生活在湘西凤凰城的印象对沈从文人格及作品风格的形成有着怎样的影响和塑造作用,这份湘西情感伴随了沈从文的一生,渗透到骨髓和血液,永远也无法抹去。

参考文献

[1]冯欣.童年关照下的沈从文[J].台州师专学院,1998(02).

[2]林乐奇.王谢子弟[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6.

[3]凌宇.沈从文传[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8.

[4]龙慧萍.他者的本土——沈从文的湘西世界[J].湘潭大学学报,2008(03).

上一篇:班主任年度教学总结下一篇:遗忘的角落作文1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