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情》论文三篇

2024-09-11

《人·鬼·情》论文 篇1

关键词:智性,刻薄,讽刺

钱钟书的短篇小说集《人·兽·鬼》塑造了形色各异的几位女性形象, 钱钟书笔下的这几位女性大都爱慕虚荣, 而且作者毫不吝啬地对这几位女性进行讽刺与批评。《纪念》和《猫》的故事背景都是在抗日前期, 中国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而现实生活中的人们都在做什么呢?这个时候到底是不是人们“正是醒着做梦, 未饮先醉的好时光呢?”作者通过对两位具有浪漫小资情怀的女性--曼倩和爱默, 无一以悲剧而收尾的结局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猫》这个故事写的是美丽而骄傲的爱默, 内心空虚而又爱慕虚荣。她很善于管束自己的丈夫, 而且丈夫一个人来侍候她还嫌不够, 还操纵着一群男人来向她献媚讨好。这使得建侯下决心重新改造自己的生涯, 准备写一部著作, 但是又懒得自己动笔去写, 于是要雇一个书记来代写。这样, 大学生齐颐谷做了建侯的代笔人。爱默这个所谓的女中名流, 对齐颐谷这个19岁的大孩子产生了兴趣, 因为颐谷身上有着一种她那些中年熟客们所没有的而又使她感到新奇的东西。于是硬要眼睁睁的夺走丈夫的书记。建侯非常气愤, 两人大吵一架, 在此情况下, 建侯负气携一女孩子离家出走度蜜月去了, 一场家庭悲剧终于酿成。《纪念》这个故事写的是曼倩这个小布尔乔亚知识女性, 和丈夫才叔来到内地的一个小山城居住。生活中无所事事的曼倩和才叔当空军飞行员的表弟天健产生了浪漫恋情, 以此来填补她内心的孤独和寂寞。在一次天健半强迫地和她发生关系之后, 两个人都懊悔当初, 并想竭力忘记对方的时候, 天健在一次空战中遇难。并留给了曼倩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曼倩的情人去世了, 但是却留给了曼倩一个实实在在的纪念––一个孩子。爱默是以老公领着自己的小情人私奔, 自己被抛弃而结束。这种结局显然不是具有小布尔乔亚知识女性所追求的, 但是作者确实给了她们这样一种结局, 一种让人满怀遗憾的结局。为什么呢?我认为作者在对这两位女性这种不切实际的追求进行讽刺的时候, 却对书中的女性又报有一种同情;在嘲笑这些女性的同时, 却又在反省着鞭打着中国的男性知识分子, 用女性来反衬着男性的懦弱与无能, 用女性的小资情调来对比男性的虚伪与无聊。看起来在讽刺女性实则用一种超然的、睿智的态度来看待中国知识分子的出路。曼倩的丈夫一个知识分子, 头顶上战机轰轰响而才叔却“去磨办公室里比花岗岩还硬的犄角”。看看爱默身旁围绕的那一群所谓的高级知识分子。留着一小撮日本胡子的老头儿、亲日派人物陆伯麟, “中国文物不带盆景、徘句、茶道的气息的, 都给他骂得一钱不值”。[1]“天下怕没有象陆伯麟那样亲日的人或东西。”[2]自小就给传教士带出了洋的袁友春, 西不西中不中的, “读他的东西, 总有一种吃代用品的感觉, 好比涂面包的植物油、冲汤的味精”[3]。还有又瘦又小的, 为了雪国耻的科学家郑须溪, 他到德国留学的目的并不是要从根本上学习西方文化的长处, 而是因为“庚子之役, 德国人把中国的天文仪器搬去了, 所以他想把德国人的天文学理灌输到中国来。”[4]为了赶时髦也跑到英国去住了几年的付聚卿, 看起来貌似高不可攀, 其实一无所成。只会发些对人生表示傲睨、高不可攀的议论, 要么就是在英国学会了对人“板着脸、爱理不理的表情”, [5]以及抽烟斗的习惯, 以此显示自己是“受过牛津或剑桥教育”[6]的有身份的人。这些颇具讽刺意味的描绘, 令人想起了近、现代中国一部分知识分子的对待中西文化的态度。在东西文化的撞击中, 一些知识分子只会高谈洋务, 高唱西方文化赞歌, 积极提倡输入西方文化。但是从根本上说, 还没有调整好对待西方文化的态度, 怎样对待西方文化还缺乏思考。在东西文化的冲突下, 在如何抉择中, 有自觉地学习吸取西方文化的营养的;有始终抱残守缺的;但为数不少的知识分子则始终没有摆脱思想和情感的矛盾, 体用之争就是这种矛盾的表现;还有一部分人坚持全盘接受西方文化, 但是却只是舍本逐末地学了西方文化的皮毛。披着这些皮毛, 以为自己就是西学专家了, 到处招摇撞骗。钱钟书对这种现象很反感, 并对这类人的文化心理作了透视。在小说《猫》中对以上所说的伪知识分子的讽刺和批判溢于小说的字里行间, 把他们挖空心思做出的洋化表演与他们内在的胸无点墨作了讽刺性的描绘。生动的展现了对中国传统文化不甚了解, 又对西方文化隔靴瘙痒, 却又要摆出一副学贯中西姿态的知识分子的滑稽相。不由得让人感慨如果中国知识分子都将如此, 民族何以为继?钱钟书用他独有的睿智与刻薄、用他那带有大儒主义的揶揄和带有怀疑主义者的感伤来表达着对祖国的爱。我们知道钱钟书的短篇小说集《人·兽·鬼》写于1941--1945, 发表于1946年, 这几年所做作品被钱钟书称为“忧世伤生”之作, 其实作者是借《人·兽·鬼》来表达自己对于“这死气沉沉的落日, 生意奄奄的世界”“那无穷尽, 难以消遣的光阴”的看法, 未尝不带有人生如梦的悲观情绪。我们理解了钱钟书这一点, 其实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对笔下的知识分子如此刻薄, 他以他对世事的理解, 以一个智者的情怀去呼唤社会, 去揭露社会、批判社会, 他以他独特的笔触去召感读者, 引领迷茫的一代走出困境, 去寻找新世界。他在这揶揄、讽刺、否定一切的倾向的背面, 透示出作者孤芳自赏的文人气质, 比喻的运用充分调度了作者博古通今, 学贯中西的学问家的才情与才识, 显示出作者浮想联翩, 谐趣横溢的才气。

参考文献

[1][2][3][4]钱钟书:《人·兽·鬼》

[1]张泉编译:《钱钟书和他的围城》, 中国和平出版社, 1991

[2]钱钟书:《人·兽·鬼》甘肃人民出版社, 1998

[3]郑淑慧:《<人·兽·鬼>的文化品格一兼及对中国现代讽刺文学的贡献》, 延边大学学报, 1992, (4)

劳力士蚝情壮志 水鬼风靡 篇2

鼻祖

谈到潜水表,首先就不得不提潜水手表的始祖——劳力士。1925年10月30日, 两个年轻的表壳设计师Paul Perregaux与George Peret在“钟表的故乡”瑞士拉绍德封(La Chaux-de Fends)地区成功制造了一款具有防水防雾气,拥有独特表把外形的表壳,并成功申请了表壳专利。此种表壳的表把上采用弹簧及双层垂直螺旋纹按把,表把旋紧后的防水性能非常卓越,这被同样钟情于防水手表研发的劳力士创始人之一汉斯·威斯多夫Hans Wilsdof发现并果断性买断该专利。一年后,威斯多夫成功的用自己的名字在英国注册到该专利,这就是声名远扬的潜水腕表鼻祖——式专利,此后,劳力士与此技术合作出的潜水腕表轰动全球。也正好反映出劳力士管理层高瞻远瞩的经营眼光。

随后,一位勇敢的英国小将Mercedes Gleitz佩带此款劳力士式系列手表用15个小时冲破惊涛骇浪横渡英吉利海峡,这也正式确定了劳力士在潜水手表方面的王者地位。

蚝式一词来源也颇有戏剧性,据威斯多夫后来称,灵感来自于其本人一次晚宴聚会时艰难撬开生蚝的经历,这让他联想到在大洋深处,生蚝的壳很好的保护了生蚝那柔软的身体,这与劳力士腕表的制表理念是一致的。

水鬼风靡

40-50年代,世人对海底矿藏逐渐关注。海洋矿产资源的勘探和开发是海洋事业投入人力、物力、财力最多的一个方面,其中最突出的是对石油、天然气和锰的勘探和开发,一时间几乎形成了世界性的热潮。就在1950年,劳力士的一个新款型号引起了人们的注意。除了具有劳力士蚝式手表的特征外,它新添加了一个叫“Trn-O-Graph”的可旋转计时的功能。外圈上有一小时的时间划分。能够准确的计算一小时内的时间跨度。从外形看,它已经具备了现代的SUB的显著特征:黑面,黑色旋转外圈,圆体刻度,宾士针。注意,它的直径并不大,只有34.5mm,它配备了当时流行的泡泡背的机心:A260。防水深度:50m。在表冠上有当时著名的十字标记。这就是Sub-Mariner最早的前身。

1953年,劳力士公司决定生产一个专业潜水系列:Submariner。开发的契机来自当时设计部门的构思。主要设计者Jacques Cousteau曾经在海军服务,是一位潜水发烧友,到过深海,特别重视十分可靠的时计。Submariner必须具备:1、良好的海底辨认性。高对比率的黑面大夜光针;2、良好的防磁,防水,防冲撞结构; 3、良好的耐腐蚀性和抗剧烈温差。

1953年劳力士在征询职业潜水员的意见后推出了潜航者型Submariner腕表,也就是表迷俗称的水鬼。该款腕表是世界上首枚装配有旋转表圈的潜水员专用表,其防水深度最初为100米。随着潜航者型的改进型号相继面世,防水深度也从200米提升到300米。作为第一款为专业人士设计的腕表,潜航者型腕表不断完善技术,以确保在极限条件下仍能保持卓越的防水性能。

劳力士潜航者型的成功源自与生俱来的耐久性和可靠性,早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该表的防水性能就在实验室和海洋测试中得以证实。1953年,父子探险家Auguste and Jean Piccard潜入3150公尺的海底,创造了新的潜水艇世界记录。腕表世界也诞生了一个巨星:劳力士潜航者型腕表,因为当年才刚由劳力士研发出来的深海潜水表就负载在潜水艇外潜水到600公尺深。这无疑是1927年横渡英伦海峡后,劳力士的第二个残酷性实验的成功。

1960年,美国海军上尉唐·沃尔什和瑞士海洋学家雅克·皮卡德(Jacques Piccard)驾驶的深海潜水器特里雅斯号在关岛附近的太平洋进行了一次潜水,抵达了海洋的已知最深处——创记录的10916米深的马里亚纳海沟。实验性蚝式原型表——Deep Sea Special Oyster固定在潜水器的外壳上,承受住了超过每平方厘米1吨的重量,返回水面后依然正常转动。这些是劳力士潜水表深水耐久性最好的见证。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发展,劳力士潜航者型Submariner系列腕表已成为专业人士和一众爱好者心中的最爱。

一代代的潜航者型Submariner腕表都是顺应着海洋开发和勘探事业的发展而诞生的,它们都以更优异的功能满足了时代进步的要求。虽然它们没有像劳力士迪通拿Daytona那样华丽,那样功能众多,但在潜航Submariner中却隐藏着一个冒险家的乐园,而且作为一种工具也有很强的实用价值。

2003年,是潜航者型诞生50周年。劳力士发行了16610LV(绿圈)作为潜航者型50周年的纪念版本。潜航者型经历了50年的风雨,经历了瑞士机械表由胜至衰,再重新复兴的里程。潜航者型的成功,将永远铭刻在劳力士甚至腕表的里程碑上。50年来,潜航者型作为腕表,造型几乎没有什么改变。经常有媒体敢说50年不变。而一家表厂的某系列能做到50年不变,是不是更需要执着和努力?也许,爱的深,才能够情不变。

白居易与王昭君的“人鬼未了情” 篇3

白居易的诗歌题材广泛,形式多样,语言平易通俗,有“诗魔”和“诗王”之称。

他把她藏在心底,藏在他精神的家园。每隔一段时间,他会很想她,想她了就会约了她说话。他没有任何其它的杂念,只是想对她倾诉。他是谁?唐朝著名诗人白居易是也;她是谁?西汉元帝后宫美眉、和亲达人王昭君是也。他们两人虽然不能生于同一时代,却演绎过一段世间罕见的“人鬼未了情”。

少年时代的第一次“约会”:轻柔的安慰,如同静静的一株百合,在午夜里,一点一点入了他的心。

白居易出生在动荡不安的中唐初年,“安史之乱”遗祸末了。“五六岁始学为诗,九岁谙识声韵。”“十岁解读诗,十五能属文。”“居易幼聪慧绝人。”“十五六始知有进士”,从此找到了学习目的和奋斗目标,找到了读书人的出路。然而,一直到二十九岁才进士及第,其间十多年颠沛流离与怀才不遇是他最不能承受之重。

十七岁那一年,白居易找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王昭君,从此他心里有了牵挂,淡而绵长的,是微微微的甜蜜的醉。

这一年,他们“约会”了,他为她写下了二首同名诗。其一:“满面胡沙满鬓风,眉销残黛脸销红。愁苦辛勤憔悴尽,如今却是画图中。”其二:“汉使却回凭寄语,黄金何日赎蛾眉?君王若问妾颜色,莫道不如宫里时。”

在诗中,白居易用的是王昭君的口吻,诉说自己的困顿与希望:眼前虽然“愁苦辛勤憔悴尽”,未必就没有“黄金赎蛾眉”的那一天。王昭君似乎在安慰白居易,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早点睡吧,别想太多,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白居易陡然觉得全身心都放松了,是那种卸下千斤重担般的轻松。

初入官场的第二次“约会”:《青塚》旁洒一掬清泪,你可曾听见我的倾诉?

经多方奔走,与“口舌成疮、手肘成胝”的苦学,白居易在二十九岁时终于被君王“赎回”。公元八0八年,除左拾遗,虽位在八品,却是皇帝的近臣,有了施展才华、参与政事的用武之地。他在《初授拾遗献书》中说:“授官以来,仅将十日,食不知味,寝不遑安,惟思粉身以答殊宠”。诗人对君王抱着幻想,以为自己的“兼济天下”的理想可以实现。两年来,“位不足惜,恩不忍负,有阙必规,有违必谏,朝庭得失无不察,天下利病无不言。” 因而使“权豪遗近者相目变色”,“执政柄者扼腕”、“握军要者切齿”。足见白居易在朝中处境之艰难,他也看到了自己命运的`危机。

约在做拾遗的后期,他第二次与王昭君“约会”了。这一次,白居易是叙述倾诉者,王昭君只是静静地倾听,体贴如冬夜里的一杯暧茶。

白居易为此写下《青塚》一首:“上有饥雁号,下有枯蓬走。茫茫边雪里,一掬沙培娄(土字旁)。传是昭君墓,埋闭蛾眉久。凝脂化为泥,铅黛复何有。唯有阴怨气,时生坟左右。郁郁如苦雾,不随骨销朽。妇人无他才,荣枯系妍否。何乃明妃命,独悬画工手?丹青一诖误,白黑相纠纷。逐使君眼中,西施作嫫姆。同侪倾宠幸,异类为配偶。祸福安可知,美颜不如丑。何言一时事,可戒千年后。特报后来姝,不须倚眉首。无辞插荆钗,嫁作贫家妇。不见青塚上,行人为浇酒。”

通过作者的叙述和议论,用昭君沉怨千古的悲剧,给我们展示了一个涉世者的悲剧。“埋闭蛾眉久”透露了诗人对王昭君的同情与婉惜,“何乃明妃命,独悬画工手”,表示了诗人对画工对权臣的不满,“祸福安可知,美颜不如丑”的议论,反映了现实官场的黑暗。作者所引出的劝世不为的结论,表现了诗人在现实面前无可奈何的苦闷心理,实质上是对统治者失望的表现,这种思想深深地烙上了老庄的印记。

老实说,白居易在这首诗中流露出的心情的复杂的,颓废、消极、失望、不平等等皆有,“郁郁如苦雾”的泪眼中,王昭君似乎在他的想像里繁盛,天簌一般地倾听着他的牢骚,她不会刨根问底地探寻他发泄的缘由,也不会嘲笑他的孩子气,她只是在倾听。

元和十年秋,厄运终于落到了白居易头上,于是,就有了第三次“约会”。

在《与杨虞卿书》中记载较详细:“去年六月(指元和十年六月)盗杀右丞相於通衢中,迸血髓,磔发肉,所不忍道。合朝震惊,不知所云。仆以为书籍以来,未有此事。国辱臣死,此其时耶!苟有所见,虽畎之臣,不当默默,况在班列,而能胜其痛愤耶?故武相之气平明绝,仆之书奏日午入。两日之内,满城知之,其不与者,或诬以伪言,或诬以非语。且浩浩者,不酌时事之大小,与仆言当否,皆曰:‘丞郎、给事,谏官,御史尚未论请,而赞善大夫何反忧国之甚也?’”权臣们借这一由头,织罗“有伤明教”的罪名,终于将他贬为江州司马。

到江州后,他写了一首《昭君怨》记录“约会”过程:“明妃风貌最娉婷,合在椒房应四星。只得当年备宫掖,何曾专夜奉帏屏。见疏从道速图画,知屈那教配虏庭。自是君恩薄如纸,何经一向恨丹青。”在诗中,他向王昭君完全敞开了心扉,明为写明妃,实质说自己,谈理想,论现实,表义愤,展胆量,特别是“君恩薄如纸”一句,认识上有了巨大的飞跃,说明白居易的思想在发展变化,他的这种见解在前人的咏昭君诗中是难得一见的。从这种意义上说,这首《昭君怨》不仅是白居易咏王昭君最光辉的一篇,而且是所有诗人咏王昭君诗中最光辉的一篇。

在这次“约会”中,王昭君已完全成了白居易的红颜知己,是冰肌雪骨一般的妙人,她将永远如同一树花似的,在白居易的思绪里总也开不完。

第四次“约会”:是近距离的探望,听她浅浅的笑声、浅浅的话语,审美情趣骤变。

白居易三年江州司马任满,升忠州剌史,途经昭君村,他的梦便再没有离开过,他将自己寄存在这个村庄里。他在《过昭君村》里这样写道:“灵珠产无种, 彩云出无根;亦如彼殊子, 生此遐陋村。至丽物难掩, 遽选入君门;独美众所嫉, 终弃于塞垣。唯此希代色, 岂无一顾恩?事排势须去, 不得由至尊。白黑即可变, 丹青何足论!竟埋岱北骨, 不返巴东魂。惨淡晚云水, 依稀旧乡园。妍姿化已久, 但有村名存。村中有遗老, 指点为我言。不取往者戒, 恐贻来者冤。至今村女面, 烧灼成瘢痕。”

把这首诗,放在白居易整个咏王昭君诗的系统中分析,赵炎发现,王昭君的形象似乎又遥远起来了,甚至有了一些凡俗的意味。“至今村女面, 烧灼成瘢痕。”不但王昭君成了村女,容貌也被烧伤了。而且,从“独美众所嫉”、“白黑既可变,丹青何足论。”“事排势须去,不得由至尊。”等句子来看,白居易显然在为帝王开脱。

在江州时,他认为:“宦途自此心长别。”“时有沉冥子,姓白字乐天,平生无所好,见此心依然,如获终老地,忽乎不知还。”还说:“时来昔捧日,老去今归山,倦鸟得茂树,涸鱼反清源,舍此欲焉往?人间多险艰!”显然作者以为这一辈子是要终老江州的,宦途无望。但这时,却要升他之官,自然他认为这是皇恩泽及,“为感君恩须暂起,庐峰不拟住多年。”“假着绯袍君莫笑,恩深始得向忠州。”在这样的思想支配下,为君王开脱,在情理之中。

所谓距离产生美,此话一点不假。自从白居易去过昭君村以后,这段“人鬼未了情”就戛然而止了。此后,他一直没有专题咏叹王昭君,也没有萌生再次“约会”的念头,仅在六十二岁时,同几位客人嘲笑一雪中骑马的妖女,在结尾处点到了“王昭君”三个字:“雪中君看何所似?王昭君妹写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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